朔泽

【必泽】少年的三支烟

·校园paro,与@屎尿屁废话bot 《李承泽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联动。

·有私设和ooc,写着图个乐,看官莫怪。

·未成年不要抽烟,抽烟有害健康,小朋友们不要学。

      

李承泽能折腾。挂着被教导主任陈萍萍追杀过的刘海在校园里大摇大摆懒懒散散地走,在课上偷偷摸摸吃零食看闲书,课间往后一仰砸在谢必安手上把他辛辛苦苦练的衡水体英文拉出老长一笔,打饭的时候和李承乾用饭卡打架,体育课玩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下节课上课了才和范闲两人三足向教学楼狂奔,这些事他都干过。但他不逃课不斗殴不辱骂老师不欺凌同学,真正出格的事从来没做过,可谓在违法乱纪的边界拼尽全力大跳劲爆广场舞,边跳边放声高歌。

唯一的例外或许是他在还未成年的时候学会了抽烟。

   

李承泽的第一支烟是顺的他爸的。他爸是校长,每天忙得要死,烟盒放在桌子上人却没了影。他拿了也没打算抽,纯粹是好奇心旺盛和欠揍因子的躁动使然。他随手揣在兜里就忘了这回事,直到周末回家他妈给他洗校服,烟丝祸害了一洗衣机的衣服,李承泽受到了男女混合口头毒打,保证再也不敢。

那时候他还在上初中,排解愁绪的手段主要是和李承乾斗法。何况初中生的愁绪不过是默写不出化学方程式被罚站一类,李承乾作为解压工具人已经十分够用,李承泽实在不必沾染烟酒。

   

李承泽的第二支烟是用谢必安的钱买的。他晚上吃饭的时间没去食堂,溜出校外找了个小超市。超市老板问他要什么,他假装气定神闲地一指柜台,谢必安当天仅剩的零花顷刻化为乌有。前一天晚上他因为考试被他爸修理了一通,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时候李承乾在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热闹。吵完架他回房去睡,半夜觉得渴了爬下床找水喝又被书包绊了一跤。他坐在地上,突然觉得有一点委屈。

他小时候是和李承乾一个屋睡觉的,等大人走了之后俩人躲在被窝里开着手电筒玩奥特曼。后来他俩大了,有了自己的床自己的书桌自己的房间,李承乾也不再怎么叫他哥哥。他也好像很久没有拉过父亲的手了,听到父亲的表扬时也多数有李承乾在场,他不知道父亲是真的看好他还是为了激李承乾。他愣愣地坐着,手还杵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抽一支烟。

于是他真的去买了。他不会抽,用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点了,试探性地吸一口,被呛得差点咳出眼泪。他一个人夹着烟站在人声嘈杂的路边,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把还剩很长的一截烟和剩下的一整包烟一起丢进了垃圾桶。晚自习上课前谢必安问他去哪了,他没说什么。

   

李承泽的第三支烟是他自己买的。范闲刚转校来就因为谈恋爱在级部出了名,现在坐在操场旁边看闲书的李承泽又一次有幸被抓住和他探讨一见钟情的问题。李承泽长得高,面皮生得好,不少小姑娘围着他转,但他对范闲提出的问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只简单嗯了一声。

李承泽谈过恋爱。他给女孩子买过小礼物,带女孩子去看过电影,也认认真真地对女孩子说过我喜欢你。但是他又好像觉得哪里有些单薄,说出口的东西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他好看,他身边的女孩子好看,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也好看,但在李承泽心里却好像高空玻璃栈道,似乎下一秒就会出旅游安全事故。少年人说话是随心所欲的,女孩子要他承诺他就承诺,但他承诺的时候就知道他也许并不会把这个承诺太放在心上。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人生大事也不会在三言两语之间就交代出去。经常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会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可以先这样,但是再等等。

范闲抓住他倒完废话之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李承泽班下一节是体育,他干脆就坐在操场旁边,等着班级大部队下来后直接去集合。他发呆的时候看见谢必安从小卖部出来,手里拿着两瓶水,东张西望一会儿锁定他后便快步走来。

他和谢必安此时已经混得很熟,是无论李承泽的坐姿多么千奇百怪,坐着蹲着倚着旁边都有一个谢必安撑着的关系。顶梁柱谢必安天生冷脸,但是李承泽见过他笑。有一次他拉着谢必安在食堂疯狂进食,一边吃一边还说着乱七八糟的事,谢必安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李承泽看了突然噎了一下,灌下两口水才说,谢必安,你不对劲。

谢必安把水递给李承泽,李承泽接了再没了动作。谢必安停了一下,随即把李承泽那瓶水拿回来,又把自己已经扭开的水塞到他手里。两个动作无缝衔接流畅自然,李承泽也就受了他的好意,抬起水瓶猛喝一口。

范闲的废话还在他脑海里打转儿。李承泽捏捏矿泉水瓶子,突然没来由地想到了那天食堂里他被噎住之后灌下的那两口水。

就像他想到那两口水一样没有来由地,放学后他去买烟。高中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已经很晚,他走了一段距离才找到还开着门的商店。他出了门,靠着墙,非常缓慢地把烟点起来。他这次抽烟比上次流畅得多,也没再呛得难受,只是烟的味道对他来讲还是很陌生。周围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他抽着抽着烟,慢慢蹲下去,旁边没有谢必安。

但谢必安还是出现了。他没问李承泽怎么在抽烟,也没问他为什么大晚上要走这么远。他只是拎起李承泽随便放在脚边的书包拍了拍灰,然后对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李承泽突然就笑了,燃着的烟在昏黄的路灯下闪出一点零星的火光。他抬眼看看谢必安,又轻又慢地吐出一小口烟,然后站起来,把手往谢必安脖子上一搭,抬脚把烟头踩灭。

    

那是他少年时代的最后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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